只有她在顾城面前落泪,只有顾城为她落泪。
那晚在床上,她跟我说:「可能快要死了的人,都会瘦一些吧。」
可我还是不信。
我以为她只是有点生病了。
所以第二天,我去公司处完剩下的事情,打算休假一段时间,多陪陪她。
可等我回去,她已经不见了。
再见到她时,一方小小的骨灰盒,已装下了她的全部。
我躺在床上,再次陷入梦魇。
噩梦扼住我的呼吸。
我从梦里惊醒,又再一次落入梦里。
无数次,无休无止。
沈母问我,为什么当初要被家人威胁,被迫娶小乔。
可我其实不曾被迫。
所谓我爱而不得的温心,也是假的。
小乔十八岁那年,我曾在雪地里许下承诺。
我将我藏在心里对她的爱意,隐晦地放进了那句诺言里。
我知道,她听懂了。
小乔十九岁那年,我开始出国留学。
而温心,只是我留学时的一个同学。
后来留学归国后,温氏遭遇变故。
她走投无路,不知怎么求助上了并不相熟的我。
刚好我爷爷看到,误会了我们的关系。
因为当时温家出事,温心为了找人帮忙,甚至不惜给一个五十多岁的富商陪酒。
她风评不好,我爷爷因此很是着急担心。
我妈也误会了,气到发病入院。
我爷爷放话,不准我再跟温心往来。
还直接搬出了,我跟小乔曾定下的娃娃亲。
甚至说,要我跟我父亲一起,立马去沈家提亲结婚。
没人知道,我做梦都等着这一刻了。
沈家出事,小乔大概觉得自己配不上我了。
自从我回国后,她就开始刻意疏远我。
而我借着家人催婚的由头,终于顺成章上门提亲。
那天我内心剧烈忐忑,生怕她会拒绝。
可她竟真的答应了。
我想,她一定也是爱极了我。
新婚那晚,我将工资卡给了她。
那之后,我的一切收入,也全部打入了那张卡里。
我和她说:「老公的钱,应给老婆管着。」
而我真正想说的是,我的一切,所有,都会属于她。
我总是不擅长对人好,正如我总是不擅长说讨人高兴的话。